梅芝,
1月14日傳來妳被主接走的消息,在這之前彷彿有預感似的,我在夜間頻作惡夢,夢中鵬飛帶妳登高山,那山好高好艱險,我則遠遠的落在後面,心中充塞著對妳遠離的不捨與憂傷...
猶記得最後一次與妳有較長的談話, 是在去年11月大章家的餐會,吃飯時妳我比鄰而坐,我們閒聊著,就像一般姐妹們的聊天,妳說起自己的病,又說也許會回台灣冶療;那天,妳似乎有好胃口,將盤中的食物吃個精光,後來,主人家端出了一大鍋熱騰騰的蛤蠣雞湯,我問妳:"讓我給妳盛碗雞湯喝吧?" 妳很樂意的說好,於是妳慢慢的,很享受的,喝完了那一碗熱湯。
也不記得是多久以前了,那時候維正和我剛到這個教會,沒幾天,妳和鵬飛就到家裡探訪我們,還給我們帶來極昂貴可口的水果。當我們在客廳坐定,聊起了鵬飛在美國攻讀PHD的往事,我當時對妳所知甚少,於是問妳:"梅芝,妳也在美國攻讀學位嗎?" 妳回答得很妙,妳說:"喔,不! 我是PHT: Push husband through!" 一時之間大家哄堂而笑。 梅芝,這就是我心目中第一印象的妳: 自然,不矯柔造作,灑脫,有著 sense of humor.
日後,與妳和鵬飛因在同一小家逐漸熟絡起來,才更深入地知曉,妳與丈夫一路走來的,酸甜苦辣的,留學生生活是多麼的不容易。但又有一次,在回首來時路的當下,妳卻說道: "鵬飛和我最想望的是,再重回水牛城去看看!" 梅芝,這就是我所認識的妳:堅強,積極,樂觀,總有本事化苦為甜。
梅芝,妳走了有三天了,我好想妳,妳在那邊好嗎? 我相信一定是好得無比。如果可能的話,可否稍個信息入我夢來,讓我看看妳所去,將來我們也要去的永恆美好的家鄉,那黃金城,那碧玉牆,那珍珠門,那玻璃海...
梅芝,妳走了有三天了,千言萬語也 訴不盡對妳的萬般不捨,在不願接受事實的哀傷中,只想對妳說:梅芝,讓我再為妳裝碗熱湯吧?
思念妳的姐妹秋月
我知道是沒有這個機會了...